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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埈允】山谷少年的爱情故事

第十篇(删减版)

         “哥,我们来玩儿游戏吧!”“这么突然?”“这个酒让我这么干喝确实有点儿难以下咽。”李长埈扭扭捏捏的说。“不喝也没关系。”“那太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崔诚允只能无奈的干笑两声答应了他。“游戏规则就是,我说一件我做过或者我会做的事,要是哥没做过就哥喝一口酒,要是哥做过了我就喝一口酒,一个人问完就再交换另一个人。酒先喝完的人要说一个自己的秘密。怎么样?”“怎么觉得对我很不利的样子?”“那就哥先提问,咱们就先试一下。”“那好,嗯……我会选种,会认杂草,还会开拖拉机。”“一开始就这么厉害。”李长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着李长埈被辣的扭曲的表情,崔诚允也不自觉的跟着一起咧开嘴巴。“好了该我了,嗯……我以前拿着别人写给我老姐的情书,去给女孩告白过。”崔诚允立刻漏出不解的表情,“为什么?”“就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写,想着把名字改一下,结果漏了一个,所以被发现了。”李长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啊!真不愧是你。”崔诚允笑着说完也照着李长埈一口的量喝了一口。“我呢……嗯……上学的时候把桌子弄塌过。”“哦!我也把桌子弄坏过。哥是怎么弄坏的?”“就是要考试了,所以大部分桌子都被落起来了。我中午太困了,爬上去睡觉,结果就塌下来了,最底下的桌面完全断掉了。”听到居然只是因为这样,李长埈就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和人打架,抬起桌子冲着那人砸了过去结果桌子被砸坏了,端起酒又是一口。“为什么要喝?你不是也弄坏过桌子吗?”“啊!理由不一样,我是因为那个桌子自己老化了!”……


        几轮下来两个人都只剩下杯底的一点儿酒,轮到了李长埈的顺序,他突然沉默了半天。崔诚允感觉到了昨天一样的眩晕感,所以现在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游戏,“啊!长埈你快一点儿。”……“我谈过恋爱。”“啊!你……这不是犯规吗?”说完赶紧把最后一点儿酒倒进嘴里咽下去,然后顺势躺在了地上,他实在是太晕了再坐着可能就要吐出来了。虽然这是李长埈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他的心里还是因为这个答案在开心,不知道理由的心情舒畅。“哥你还有秘密要说呢!”“等一下,长埈呐,我要先醒一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李长埈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哥,诚允哥。”“嗯?”“崔诚允。”“嗯!怎么了?”“没什么,想要好好的记住哥的名字。崔 诚 允!”默念着崔诚允的名字却突然鼻子发酸只能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崔诚允才坐了起来靠在树上,“哥,好一点儿了吗?”“嗯!……我的秘密……”“现在只有哥自己知道的那种哦!不管奶奶还是里长……还有哥的妈妈都不知道的那种。”“……嗯,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不能再有第三个,哥保证。”崔诚允突然笑出了声,李长埈这种时候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可爱了,可爱的他心脏都在疼。“我保证,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嗯!那哥说吧!”“我……十三岁的时候差一点儿自己去了首尔。”“为什么?”“只是想去看看我妈妈过得怎么样……”


         十三岁的崔诚允上了初中,虽然因为这里只有一所学校,所以小学和初中的区别只是换了一间教室。但还是让崔诚允激动了很久,因为初中的地理老师是刚从首尔毕业的大学生。那个老师没来这里多久,但学校的学生都很喜欢她,她很干净很漂亮,戴着名为“首尔”的光环,这个和母亲有联系的光环对诚允来说就更神圣了。那个老师总是随身带着一份非常详细的首尔地图,上面甚至详细的介绍了首尔的每一条地铁每一个站点的名字。


       在那位老师为期一学期的体验教学结束,要坐上回程汽车的最后一刻,崔诚允跑去向她要来了那份地图。或许是因为并没有和这位内向的学生搭过话,所以看着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反倒不好拒绝,她在汽车司机的埋怨下翻了好久的包才找到了那份地图送给了他。崔诚允抱着那份地图研究了很久,背下了每一个站点。他想去首尔按着贯穿整个城市的地铁线去找那个女人,他不是想和她相认然后一起生活,他知道那样女人会不开心。他只是想远远的看她一眼,他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他只是很想她。


       衣服、食物、钱还有女人的照片,在自己的枕头下放好写给里长和淑子奶奶的信,崔诚允坐上了通往县城的车。到了县城找到火车站,略显生疏的买了票,坐进了候车室他突然开始犹豫……听着广播的催促,看着候车厅的指针慢慢走过了开车时间。他起身丢掉车票离开火车站。回来以后烧掉了那张地图和自己写的信,把一切恢复原样,自我催眠忘记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哥为什么会突然犹豫?”“因为我害怕了……”“害怕找不到她吗?”“不,我怕我真的找到她了……我开始不知道我是希望看到她过得好还是不好。”“我不明白。”“她要是过得不好,我肯定会很难过。但她要是过得很好……不就真的说明我真的……”“哥!”“嗯?”“我好冷。”“冷吗?那你把这个也穿上。”李长埈拽住他要脱掉自己的外套手,把他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只知道有哥在身边会让人变得很幸福。”崔诚允安静的靠在他的肩膀没再说话,只有李长埈感觉到了自己的肩膀好像被打湿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变得很亢奋,变傻笑边飞奔下山,路上李长埈还摔了一跤,把剩的不多吃都扬了出去,要不是崔诚允对他说动物们会帮忙吃掉,他还要黑灯瞎火的去捡回来。回到崔诚允家里,李长埈还感受到了用太阳能热水器洗澡的感觉,水温不冷到也不热对于夏夜还是很舒服的,但他还是无法想象冬天会怎样。


         两个人都洗完澡,铺着被褥躺了下来。窗帘不能完全挡住月光,那绺月光晃得李长埈怎么都无法入睡,转身看向身旁闭着眼睛的崔诚允,他穿着向崔诚允借来的衣服,衣服上淡淡的肥皂香随着他的呼吸传入鼻腔。“诚允哥,睡了吗?”“嗯?怎么了?”这个睡意朦胧的声音曾经和他深夜时通过电话……“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嗯?嗯!”崔诚允向旁边挪出了他的位置,李长埈他好像重新感受到了醉意……


        ———————————略———————————


        再醒过来,李长埈开始害怕了,他甚至不敢看向那个躺在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套上衣服自己沾着酒气的衣服逃回了奶奶家。无视了冲着自己摇尾巴撒娇的大黄和在厨房做饭的奶奶,进了自己房间以后迅速换下衣服,把能看到的东西都塞进行李箱,提着箱子就要走。结果被奶奶拦了下来,“你着什么急,饭都给你做好了,吃完再走。诚允怎么没过来?”“哦!他不想来。”连往嘴巴里塞了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儿离开这里!”他害怕崔诚允醒来,他害怕再见到崔诚允,或者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崔诚允。吃了饭和奶奶到了别,急匆匆的赶往村头,等车到来的时间对他太漫长,他只能不断的向四周张望,不断的祈祷汽车快点儿来,崔诚允千万不要来……


         他还是见到他了,在他要上车的前一秒,看见了那个远远跑来的人影,他透过身形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只是他上车以后对汽车司机说:“师傅快走吧!我赶时间!”上了车他就再也没有回头,只是捂着脸流眼泪。他早知道自己的心,只是承认需要太大的勇气……


        连续两天的酒精带来的副作用,让一觉醒来崔诚允的头痛的厉害,起床喝了杯水安抚一下自己干的冒烟的喉咙。坐在地上发着呆,昨晚的事开始清清楚楚的浮现在脑子里,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他没办法抬头。醒来没见到李长埈他不能否认他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屋子里李长埈明显是落荒而逃的痕迹,他还是忍不住的失落。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其实他不能确切的明白昨晚两个人的行为到底说明什么,但他知道世界上不会有这么过火的友情。


        无助和不安让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努力的去转移脑海中关于昨晚,关于李长埈的所有想法,假装没发生过安静的收拾屋子。但是看到李长埈抓娃娃抓到的那只棕色小狗,他还是向自己投降了,他还没学会怎么才能骗过自己。他现在就想去见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他很清楚在李长埈走了以后他们两个的人生就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正是因为这样他就更要去见他,“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告别啊!崔诚允!”


        穿戴整齐,在小镜子面前努力的管理表情。在李长埈面前他绝对不能记得昨晚的事,只是因为他的毛绒玩具忘在了自己家里,所以要去还给他。拿着那只棕色的小狗,练习着和他的对话,特意穿上了李长埈送的新鞋,深吸一口气出了门。路上还有意的控制自己走路速度,不能太慢因为想快点儿见到他,也不能太快不能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面前,因为还有话要对他说。“长埈呐,对不起,因为我是这么贪婪的人。”


        “长埈早就去村口等车了,怎么了?”


        “我有东西要还给他。”


         “可以给……”


         他没听到奶奶说了什么,也并不好奇,疯了一样的跑向村口,“再快一点儿!再跑快一点儿!拜托!”他看到汽车经过,他看到李长埈上了车。但他怎么都追不上,努力的迈动双腿,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感觉到自己肺部在努力的挤压空气,快要窒息了。最后因为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那时才反应过来那辆车早就从自己视野消失了。“又一次……他只是想要好好的道个别,不期盼可以再次见面,他只是想说一声안녕。”倒在路上的疯狂的从空气中汲取氧气,看着过于晴朗的天空,等到呼吸和心跳都平稳以后才坐了起来。今天的天空真的太清澈了,要是有一朵云说不定自己都会哭出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家。


        到家以后把那只棕色的小狗放回兔子身边,自己就回到窗边一边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边拿扇子扇起风,像没遇到李长埈以前那样……真奇怪,他也觉得自己奇怪,他也以为自己回到家会大哭一场,但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掉眼泪。又忘记了吃饭,天暗了下来,他也终于做了决定。


         翻出存折算着自己这段时间攒的钱,又一次时隔多年打开了那个书包,拿出那个女人留下的存折。


          足够了!


          足够去县里租房上高中了!


          “复学吧……崔诚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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