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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埈允】山谷少年的爱情故事

第三章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崔诚允每天总会来一次。来的时候从来都不空手,除了那天的香瓜,西瓜、桃子、柿子不管是什么总是会带来一点儿。奶奶说这都是他帮其他人家工作,人家送给他的。他也像是明白李长埈无聊还总是带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画片、陀螺、弹弓、石子,虽然李长埈早就过了玩儿这些东西的年纪,但还是每天都拿着凳子坐在门口等着他来。这几天两人其实都没什么交流,也没什么能交流的,平常都是简单的肢体动作打个招呼。李长埈甚至小心的怀疑过,他是不是不会说话,特意向奶奶求证,还被奶奶嘲笑,说是因为和他还不熟。      

        但不管怎样作为整个村子里和他年龄最相近的人,李长埈总觉得他来了好像就会有趣一点儿。奶奶总是和村里人去打花牌、聊天经常不在家。李长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望夫石,等完奶奶还要等崔诚允。他自己也试着去村子里逛过,但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甚至看不到什么人,李长埈不明白自己明明记得刚来那天一路上碰到了好多人,这种陌生无聊的地方让李长埈马上失去了兴趣。也正因为这样李长埈每时每刻都在后悔自告奋勇来这儿的决定。加上大黄每天都吃他给的饭,却还是不怎么待见他,虽然不凶他了,但也不怎么搭理他。“大黄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的地位不如你……”李长埈每天坐在门口对大黄不停的唠叨,开始大黄还只是自顾自的晒着太阳,到后来一看到李长埈拿着小板凳到门口,就立马起身去大门口趴着。

        一次一次的被大黄冷落,对于李长埈这样性格的人,这几天对他来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一样难受。忍不住拦下了正要离开的崔诚允。看似是请求却用肯定的语气让崔诚允带自己去村子里转转,崔诚允欣然点头然后张开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五点吗?”崔诚允点点头,就对着他鞠躬告别。李长埈赶紧跟着弯下了腰,等他走了以后李长埈才反应过来早上五点他根本起不来……

        第二天早上,李长埈用手机订了十多个闹钟才把自己在四点五十吵起来,奶奶看他这么早起来都惊讶极了。其实说起来李长埈对今天的行程并没有那么期待,只是莫名其妙的对崔诚允这个“同龄人”很期待。艰难的闭着眼睛洗漱吃完了早饭,崔诚允却不见踪影,李长埈看着时钟推移六点、七点、八点,就越来越生气,自己居然被放了鸽子。气呼呼的吃完午饭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一觉醒来崔诚允还没来。这时候李长埈下定决心等他来了以后自己一定要给他一拳。没事可做他就又像往常一样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趴的离自己非常远的大黄发着呆,“他是不是被事儿耽误了?他今天是不是不会来了?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想想被小屁孩缠上是挺烦的。他不会以后都不来了吧!”越想越沮丧,把头低的很低从双腿的缝隙和蚂蚁强行互动,慢慢的注意力居然真的都被蚂蚁吸引了过去。

        崔诚允一进来就看到坐在门口过于专心的玩儿着蚂蚁的李长埈,甚至自己在这儿看了半天他一点儿都没发觉。他觉得李长埈这幅样子有趣极了。就故意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长埈被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崔诚允也不敢笑,尴尬的举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李长埈那边更是满脑子涌上来的“丢脸”。一时间两人就保持着怪异的状态对视着,看李长埈没有动作的崔诚允赶紧去拽李长埈站起来。李长埈起来以后因为尴尬连拳头都忘了出,就背过身进了屋。这下李长埈连脾气都不好发,但还是想看看他迟了多久,进屋顺手摸起手机打开一看四点四十。“或许,是自己误会了吗?”想想今天一整天自己小心眼儿的样子,李长埈更觉得丢脸了。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脸皮厚是人类最好的武器。”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崔诚允假装惊讶的说,“啊~哥是来找我出去玩儿的吗?走吧走吧!说好了五点对吧?我差点儿都忘了。”“从早上四点多就起床等你了。”拙劣的谎言被看电视的奶奶一句话拆穿。“没有,我是昨天睡的太早了,睡不着了才起来的。”边说着边推着崔诚允往外走。他们两个人带着大黄一起出了门。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变得有点儿尴尬。李长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连两人相隔的距离都开始要费心,要不疏远也不能太亲密,在李长埈小心翼翼的计算最佳结果的时候,传来了崔诚允轻柔的声音“那个…对不起。”在分神李长埈愣了一下,要不是崔诚允紧接着又说话了,他可能就以为自己被憋了太久,开始幻听了。“昨天我走的太急了没说清楚,真的对不起。”李长埈随着声音看向崔诚允,他低着头说完就抿着嘴巴,还很紧张的咬着嘴唇。“没关系啦,也是我的问题。对呀,哪有人凌晨五点多就出来逛的,都是奶奶每天凌晨三点多就起床了,我每天早上都被吵醒就下意识的。唉!没有啦!嘻嘻嘻嘻嘻!”李长埈就不知道什么理由突然很想笑,看到李长埈笑了崔诚允也就跟着一起笑。

         话说开了也就彻底的打开的李长埈的话匣子,和崔诚允说着自己在学校的丰功伟绩,是的,不管父母怎么埋怨,在李长埈看来,自己这次被停课就是为了行侠仗义。他打了堵着低年级学生要钱的小混混,只不过选在了上课时间,还被那个人恶人先告状。以前逃课被爸爸抓着骂两句就算了,可他这次没觉的自己那里做错了,不想和爸爸吵架才躲来这里。可能是太久没人真的听自己说话,李长埈就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讲给了崔诚允,而崔诚允真的是个非常合格听众,每句话都认真的给予反应,这让李长埈非常满意。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很干净,还有昆虫的叫声很清脆,路边的小花也都很漂亮,所以李长埈现在才开心的不得了。崔诚允带着他走到村庄的边缘,那里连着树林。树林里有一条人走出来的小路,他们两个沿着这条路往里走,大黄更是撒欢的在树林是穿行。越往里走就越幽静,李长埈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哥,这里真好,空气都这么好闻。”这里没有人打理,树木长得都很自由,有的开花,有的结果,有的绿的发黑。李长埈看见一颗不高的小树上面结了不少的小果子,他觉得神奇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自己的唾液居然开始分泌。“哦!长埈呐,这个果子超级甜,要尝尝吗?”“真的!这是可以吃的吗?”看到李长埈眼睛都在放光,崔诚允更坚定的回答。伸手给他挑了最红的果子,用衣服仔细擦了擦递给李长埈,李长埈满怀期待的咬了一大口,果子酸涩的汁水立马占据了李长埈的口腔。李长埈被酸的整张脸皱到了一起,在旁边的崔诚允因为计谋得逞笑的眼睛都看不见,李长埈也觉得好笑,但酸劲还没过去,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表情一定超级丑,幸好自己看不到。“啊~哥,我那么信任你来着。”这个果子的魅力点就是酸劲过去以后的甜,会久久的绕在舌尖。崔诚允笑够了,从口袋里翻了半天翻到了一颗糖递给李长埈,但李长埈从果子那里尝到了甜头,把糖随意的装到口袋,反倒津津有味的啃起剩下半个果子。

        这里的天气很奇怪,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两个人还没有走很远云层就厚了起来,崔诚允就带着他原路返回。一路上大黄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走,李长埈也一样,一会儿要摘花,一会儿要看草。看天空开始变暗崔诚允只能不断的催促,李长埈妥协以后,就一直问崔诚允明天什么时候来,“五点太晚了,三点吧!哦!哥,三点正好。”“三点吗?……好吧!”把李长埈和大黄送到门口,崔诚允就自行往家赶去。李长埈帮大黄解开牵引绳,刚进屋外面豆大的雨点儿就砸了下来。山里的雨和首尔的雨不一样,它像是没有缓冲的直接掉下来,李长埈估计它不用一秒钟就可以把人的衣服浇透。突然想到崔诚允,他拿着伞就冲了出去。雨很大,大的撑着伞都会觉的辛苦,但是沿着崔诚允离开的方向追到尽头就不知道要往那里拐,只能又灰溜溜的回去。因为跑的太急雨水都沾到了他身上,李长埈有点儿后悔自己拖拖拉拉的行为,因为他不知道雨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猛。“不会生病吧?”

        回到家把湿衣服换下来丢到洗衣机里,奶奶家的电器因为不怎么使用所有看起来都很新,洗衣机上面那层膜都没撕掉。李长埈没事可做就看着洗衣机转动的滚筒发呆,久违的感受一下现代科技的“滋养”。想到崔诚允,可能是因为他的经历,李长埈就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应该是内向、文静,甚至是压抑的,但是今天和他相处以后,崔诚允其实很开朗很积极甚至很有趣。这足够让李长埈对这个人产生好奇心,想更亲近一点。等李长埈洗完衣服,外边的雨也停了,李长埈站在门口,下过雨以后这里好像更漂亮了。

        李长埈和父亲的关系一直很尴尬,小时候父亲工作忙,他在家的时间李长埈总是在睡觉,等到父亲事业有了小成就,空闲时间多了,就想尽办法想要和李长埈相处,但是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隔阂。尤其是李长埈青春期的到来,不管做什么只要让他生气李长埈就会莫名其妙的满足。和不良少年交朋友、逃课、彻夜不归,李长埈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他当然不想成为不良少年,只是更不想成为父亲眼中的“好儿子”,所以做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激怒他,但现在想想,李长埈居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自己父亲喜欢去爬山,每次更是要拉着他一起去,李长埈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除了不想和他单独待在一起。还因为李长埈自认为是百分之百的都市派,比起高山高楼更能给他安定感,他不理解到底为什么要爬山,想要出汗为什么不去蒸桑拿?但是现在他可能开始动摇了……

        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没那么想回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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